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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叫張建國，今年已經了。人到了這個年紀，退休的日子裡，總算有了一些時間坐下來細細回顧這輩子。特別是最近，心裡老是堵得慌，一些往事總是。說起，我家有四個孩子，我排行老二。大哥張建華比我大三歲，妹妹張麗比我小兩歲，還有最小的弟弟張鵬比我小六歲。我們從小一起長大，一家人總算，可現在，每每想到我們的聚會，我心裡不由得一陣心寒。

剛退休那會兒，我和老伴兒趙紅都想著，趁著還有些力氣，多走走親戚，特別是和我那幾個。畢竟平日大家都忙，這些年各自有了自己的家庭，也就漸漸疏遠了。這不，去年春節前，我提議大家找個日子聚聚，一家人吃頓飯，也好聊聊天。電話裡我這麼一說，們都爽快地答應了。

那天聚會在大哥家舉行。他家算是我們幾個裡條件最好的，早些年就搬進了城裡一套大三居，雖然如今孩子們都成家立業 了，但他和嫂子一直住在那裡。大哥大嫂是實在人，聽說我們要聚會，還特意準備了一桌子好菜。大哥招呼我和老伴兒，還有妹妹、弟弟一家人，還是和往常一樣親熱。

但這熱鬧不過才開始沒多久，我就隱約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。開席前，大嫂隨口提了一句，「老三啊，這次你嫂子也沒買啥禮物，你們別見怪啊。」聽了這話，張麗笑著回道：「嫂子你這話說的，我們是一家人，還講什麼禮不禮的。當時我也沒往深了想，以為只是場面話，畢竟我們一向講義氣，錢財這東西，說到底不重要。

但後來發生的一些事，才讓我看清了一些隱藏的事實，也了我對情誼的看法。

那天的飯桌上，大哥高興得很，一邊敬酒一邊聊著往事。我們這些從小感情深，儘管這幾年各自忙著家庭和事業，來往少了，但大家都還想著彼此。這一餐吃得很熱鬧，酒喝得也不少。大哥酒量好，喝到後來，他有些激動，眼睛紅紅的，開始說起我們老爸老媽的事。

「大國，麗麗，鵬鵬，」大哥舉著杯子，「你們說，我們這一家人，風風雨雨走到今天，也不容易啊！老爸老媽把咱們拉扯大，他們那一輩子，圖的就是咱兄弟姊妹能和和睦睦，老了有個依靠。

大哥說這話時，眼睛有些濕潤，我心裡也一陣感動。的確，這些年我們各自為家，，也許該多花點時間在家人身上。但就在這個時候，弟弟張鵬忽然插話道：「大哥，你說的這些我明白。不過啊，我最近確實有點吃力，你也知道，咱們家那個小舖子，年景不好，孩子又上大學，這日子過得緊巴巴的。

這話一出，飯桌上的氣氛立刻變得微妙起來。大哥剛剛還滿臉笑意，這時候卻明顯一愣。他沉默了幾秒鐘，才緩緩放下杯子，「鵬鵬，這錢的事，不是哥不幫你，實在是最近我手頭也有些緊。你嫂子她身體一直不好，這不剛檢查完，花了不少錢。

張鵬臉色有些尷尬，。看到這情形，張麗趕緊打圓場，「小鵬啊，咱家有難處，也不能總是麻煩大哥大嫂嘛。你嫂子這麼辛苦，咱得理解。」張鵬聽了，只是勉強點頭，端起杯子乾了口酒。

這一飯局，到後來，氣氛就有些變味了。明面上大家還是地聊著，但心裡都有各自的心事。飯局結束時，張鵬第一個起身告辭，他走得匆匆，說家裡有事要忙。我和趙紅也跟著走了，走到門口時，我忍不住問張鵬，“要不，哥這兒也還有些積蓄，你如果真的需要，我可以幫你。”

沒想到，張鵬卻搖了搖頭，「二哥，謝謝你。不過我這人丟不起這個臉，大哥不幫忙，咱就另想辦法吧。」他說完，苦笑了一下，轉身下樓去了。

回到家後，趙紅也有些沉默。她看我一直悶悶不樂 ，終於忍不住開口，「建國啊，你也別多想。大哥大嫂說到底也有他們自己的難處，畢竟家家有本難念的經。只是你看看，現在我們這幾個兄弟姐妹，各自心裡都有疙瘩，唉，這樣的聚會，圖的究竟是啥？ ”

我聽著她的話，心裡也不由得發酸。小時候我們幾個一起玩耍，分一塊糖都能鬧個不歡而散 ，但如今卻是連一件小事都不能好好商量。之間，怎麼會變成這樣？

過了幾天，我接到妹妹張麗的電話。她在電話那頭支支吾吾 了半天，最後才 吞吞吐吐 地問我，「二哥，上次小鵬說的那個事，你是怎麼想的？咱們是不是也該幫幫他？他一個人挺不容易的，孩子們也都需要錢。

我說，“麗麗，你放心，這事我會找機會再和大哥聊聊的。大家都是一家人，有啥困難，我們一起來面對。”

張麗嘆了口氣，“其實我也不想多管這些閒事，只是咱們兄弟姐妹一場，我不想看到你們鬧得不愉快。”

放下電話，我心裡。這幾天，我一直在思考，我們的關係怎麼變得這麼複雜？年幼時的親情如今彷彿被某種無形的東西隔開了，時那份溫暖，似乎也變得。就在我思索的這些問題時，一件意想不到 的事情發生了，徹底打破了我原本的期待。

張鵬的事情我一直記掛在心上，心想著再找個機會和大哥好好聊聊，看看能不能商量個兩全其美 的辦法。誰知還沒等我行動，一場 突如其來 的意外打破了所有計畫。張鵬的孩子因為學費問題，竟然被學校勒令停課。這個消息傳到我耳朵裡時，已經是事情發生後第三天了。

聽到這個消息，我的心猛地一沉。身為一個做二哥的，我感到無比的愧疚和自責。正當我琢磨著該如何幫忙時，電話又響了。是張鵬打來的，他在電話那頭語氣低沉，「二哥，這次我是真沒辦法了，你能不能藉我一點錢？我知道這樣開口不合適，可我實在是走投無路了。」

聽到他哽咽的聲音，我也跟著心裡難受。就在我剛準備答應的時候，趙紅一把奪過電話，「小鵬，這事你先別急，我們家裡也不寬裕，等我和你二哥商量一下再說。」趙紅掛了電話，我愣在原地，“你這是乾啥？咱們不幫他，誰幫他？”

趙紅嘆了口氣，「建國，不是我不想幫，你想想咱們現在的情況，兒子還沒結婚，咱手頭能寬裕到哪去？你幫了他一時，幫得了一世嗎？」我。

趙紅掛了電話之後，家裡陷入了一片沉默。我心裡七上八下 ，想著張鵬那孩子停課的事情，感覺像是一塊大石頭壓在心頭。趙紅在廚房忙著活著，手裡的活兒雖然不停，但我知道她心裡也是 翻江倒海 。畢竟張鵬那邊是我們自家的親弟弟，而趙紅平日裡又是個心軟的人。但這次，她卻比我還決。我們兩個坐下來吃晚餐時，趙紅終於忍不住開口。

「建國，我知道你心裡難受，可是你也得替咱們這個家想想。咱兒子正準備結婚，婚房的錢還沒湊齊，咱們哪有餘力再幫小鵬？」她的語氣裡透著一股焦急與無奈。

我嘆了口氣，“紅兒，我知道你說得對，可是小鵬現在真是走投無路了。咱們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他一家子出事吧？”

趙紅放下筷子，定定地看著我，「建國，我也不是不講人情，可你想想，就算咱們現在幫了他這一次，那以後呢？你看這幾年，小鵬是越混越差，每次遇到困難就找你借錢。